25年来，中国经历了产业结构转型和高速的经济增长。农业就业占比从1990年的60%下降到2015年的28%，非农业产出也取得空前增长。与此同时，中国的制造业出口从全球制造业出口的2%增长到了19%。产业结构变化和出口增加这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关联呢？
现有的大部分理论研究表明，中国的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转型要归功于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特别是国有企业改革和经济特区的建立。尽管也有学者提出贸易自由化带来了经济增长的观点，但是缺少强有力的实证依据；而对于发展中国家产业结构改革的研究也很少侧重讨论贸易自由化的问题。
近日，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IFPRI）的一项新研究被期刊《经济学与统计学评论（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录用，补充了贸易自由和产业结构转型关系的实证分析，探讨了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之后，贸易不确定性降低对出口、产业结构转型和经济增长的影响。
该研究以中美贸易为例，指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美国通过了给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地位（Normal Trade Relations, NTR）的议案，对华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因此显著降低，中国对美出口总额以及中国的总出口额均大幅增长；与此同时，劳动力分配格局的变化也显现出来：2002年后，原先在全中国范围内基本保持不变的第一产业就业开始以每年3.5%的速度减少，而第二产业的就业年增长率几乎达到三倍之多。基于上述事实，研究人员利用1996年到2013年间，中国1800个县的面板数据，分析证明贸易不确定性的降低会带来影响，使出口和外国直接投资在较易受关税变化影响的地区显著增长，进而刺激了生产要素从农业部门向制造业和服务业的重新配置，并使产出显著增加。
研究结果表明，2001年以前受关税不确定性影响较大的县，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实现了更快的出口增速，第二产业扩张力度更大，第一产业收缩力度更强，同时在总国内生产总值（GDP）和人均GDP方面增速明显加快。研究分析认为，在产业结构转型期间，总产出增长的10%得益于贸易不确定性的减少，而劳动力转向非农业生产，致使总生产率至少提高了10%。
这一研究应证了已有的理论，证实了随着出口市场更加开放，农业生产等收入弹性较低的产业的劳动力将转移到收入弹性较高的产业，比如制造业。更值得一提的是，该论文是首个分析扩大进入美国市场对中国地方一级产业结构转型和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也是最早就发展中国家扩大进入发达国家市场，对本国就业和国内生产总值（GDP）影响提供证据的研究之一，进一步探索了在发展中国家，贸易、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转型之间的联系。
点击查看论文：Exporting out of Agriculture: The Impact of WTO Accession on 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in China
论文作者Bilge Erten 是美国东北大学经济学院助理教授；Jessica Leight 是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贫困、健康和营养部门的研究员。
编辑：李东鹤
校阅：尚心远
